池蘅热血直往天灵盖冲,口干舌燥,不由放缓脚步:“姐姐?”
“来了?”
“嗯。”池小将军怀里抱着锅,无比乖巧。
小脸白里透红,天气再冷,她看着就暖和,清和好整以暇欣赏她朝霞映雪般的好容色,骨头犯懒,懒得动弹,怀抱猫儿重新阖上眸子:“愣着做甚?坐。”
她拍了拍身侧美人榻,池蘅恍恍惚惚挪过去,鼻尖嗅着冷香,喉咙像一股脑灌进一坛烧刀子,傻愣好一会才想起此行目的,歪头便见美人昏昏欲睡。
冷白纤细的指,娇润漂亮的唇,修长的睫毛鸦羽般罩在眼下,下颌尖尖,肤色是不健康的白。
“姐姐昨夜没睡好么?”
清和拿她不当外人,翻身寻了个更容易安睡的姿势,猫儿被她放在小腹,她倦倦地“嗯”了声,声音拉长,回荡在池蘅耳畔。
不远的桌子麒麟兽炉里燃放安神香,池蘅不好打扰她,放下一直捧在怀的宝贝锅,转身轻手轻脚为她取来锦被盖在身上,被衾遮去那段风流,她出门小声吩咐琴瑟准备各样食材。
怕她们初次弄做不细致,又摸出袖袋里装着的一页食谱,拿到食谱,柳琴自去张罗人忙碌。
站在屋檐下池蘅拍拍发红的脸颊,折身竟不敢踏入那道门。
青梅多年,她已经适应自己时不时对婉婉起的绮念,可要拉着人陷入温柔乡,又与私底下的绮梦不同,见心明性后她见识有了很大增长,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得意更要尽欢!
她偏要和婉婉尝尝这人间的至真至纯至死欢愉,尝尝变质青梅情的隐秘刺激。给她快乐,也给自己快乐。
而这快乐的前提,是婉婉喜欢。
婉婉若不喜,她就得洗涤灵魂悬崖勒马,只乖乖守着她,护着她,不再往色欲这条路走。
一念及此,池蘅不再退缩。
磨磨唧唧该干不干,绝非将门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