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其中有五年还是阿池以身替之为她挣来的。
凡人心魄,怨、恨、贪,怨老天不公,恨贼人不死,贪这滚滚红尘,暖玉温香。
可阿池要她好。
阿池比谁都盼着她好。
堵在心口的那道怨恨贪嗔如风散开,清和眉峰一扫颓唐,是了,她该好好顾念己身,为了和阿池做更多的事,创造更多美好。
……
“吃了吗吃了吗?婉婉心情如何?”
黄昏,池蘅回家缠着池夫人问东问西,池夫人道她还没娶妻,一门心思的就全是婉婉婉婉,忍不住屈指弹她脑门:“吃了,吃了,为娘不知她在生哪门子闷气,但估摸这回是想通了。”
“想通了?”池蘅喜滋滋:“想通了好啊,她这人,聪明得很,钻起牛角尖来我都没法劝,人都有心结,解开便是,我哪能说她该做这个不该想那个……”
池夫人被她酸得活像吞了一大罐青梅,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体贴,你最体贴!”
池小将军羞涩含笑:“哎呀,我体贴婉婉,也体贴阿娘啊。好阿娘,肩膀酸不酸,孩儿给你揉揉?”
“罢了!”
她肩膀不酸,她心酸!
池夫人一挥手,去找在书房处理正事的池大将军。
她人走了,池蘅笑意不减,摸着下巴想:婉婉心情变好了,她该怎样和她正式表白?
她大脑空空,后悔不该放任阿娘走开,有阿娘在好歹有人与她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