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发作模糊了她的意识,但她记得这一夜是如何度过,而她又是如何在阿池怀里汲取温暖,冰凉的身子被一寸寸暖热。
四下无人,她放纵地红了脸,及至那段雪颈被羞意染红,沈姑娘深吸一口长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冷风寒的日子,骨头懒得动,清和轻叹着懒洋洋掀被起床。
夜里她内衫几次被冷汗浸透,后半夜被池蘅搂着又睡出一身热汗,冷冷热热的黏腻在身子她烦得很,便是再想贪会懒觉都不能行。
一想到那汗贴在肌肤,远山眉不自觉蹙起。
迈入浴池她禁不住想,她这副水里捞出来蒸干的狼狈样,也不知阿池是怎么不嫌弃的。
温水洗去周身残留的汗渍,手软脚软,浑身提不起劲儿,左手搭在右手脉搏,清和阖眸,半晌嗤笑。
没几年好活的了。
她厌烦地将脸埋进水里。
真是。
烦死了。
“小姐,小姐再多吃两口?身子正虚弱,不吃东西哪能行?”柳琴端着托盘低声哀求,只差捏着米糕往人嘴里喂。
沈姑娘手捧《反经》看得津津有味,几次三番被打断,她面容平静并不着恼,被催得狠了,放下书籍接过柳瑟递来的香茶:“不想吃,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啊……”柳琴嘀咕道:“您不吃,小将军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她故意说话让人听见,存的什么心脚指头不用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