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拱弯成一座桥,陡然隔着锦被被压住,她一怔,耳垂生热:“你下去。”
眼角残存星星点点点的泪花,身体还病着,说话有气无力,以至于出口的话没了素日杀伤力。
池蘅扮可怜:“婉婉,我被你害得寝食难安,你都不哄哄我,上来就这么凶。”
“快下去!”清和拿脚踹她小腿。
不仅没被哄,还被踹了,小将军委屈:“姐姐,你就这么对一心想着你念着你的人么?”
她的话着实熨帖心坎,清和红着脸想了想,放轻力道试探着踹她:“那你下去?”
“……”
说软话为何还要挨踹啊!
池蘅悲愤。
笨手笨脚从她身上爬下床,再去看锦被严严实实裹着的人,连个脑袋都没露出来,她勾唇,恍然大悟:“姐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声音从被子里闷声传出来:“闭嘴。”
啧!
池蘅收敛嬉笑神色,不客气地坐在床沿,单手撑着,怕她憋闷,遂拿手去扯那绣着大朵海棠的春被:“姐姐,以后不要不见我了,我若真与你置气可没这般好哄。”
清和顺着她的拉扯从被子探出头:“那你现下气消了?”
“哼。本来消了,但你竟然踹我,我好伤心。”
她嘴上说着伤心,不错眼地瞧着美人散在肩膀的乌发,心想:便是被踹上两脚又何妨?能哄婉婉一笑,多少人还没这福气。
清和由着她卖乖,须臾问道:“和她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池蘅怅然一叹:“有些人与事总不能两全,或许这也是成长的一环。”
成长意味着要做出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