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道垂花门,春日的景像在眼前飞快掠过。
闺房的门推开,池蘅掸去衣袖不存在的灰尘,脚步放轻,屏住呼吸迈过那道门。
冷香与药香充斥的房间,味道完美融合算不上难闻,闻久了甚至觉得这味儿质朴里透着雅致,素色帷帐挡去窥探视线,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守在榻前的柳瑟细声细气道:“大夫说劳心伤神,忧思成疾,需要静养。”
池蘅喉咙发堵:“何时病的?”
“昨夜便开始不好,今日小姐前去炼药房炼药,等我们发现人已经晕倒在地。”
她盯着床榻不动,柳瑟与柳琴相视一眼,柳琴将药碗留在小桌,两姐妹悄无声息退下。
门掩好,没有外人打扰池蘅上前几步挑开纱帐。
许久不见的人安安静静躺在床榻,眉间锁着一缕愁,唇瓣轻抿,脸蛋儿看不到多少血色,犹如凉风里被拂乱的蔷薇。分明世外仙姝,偏要来受人间难熬的苦楚。
“好好的不见我,拿自己身子撒什么气?”她嘟囔一声,指腹点在病美人微抿的下唇,触感娇娇软软,心头的气消去大半。
池蘅坐在床沿前的圆木凳,捞过放在小桌的药碗,瓷勺舀起低头吹散浮热。
汤药顺着唇缝流入喉咙,昏睡的人多年来养成睡着也不影响喝药的习惯,一念之间,令人欣慰又心疼。
还能喝药说明身体还没到太糟糕的地步。
池蘅耐心喂完剩下的小半碗,摸出锦帕为她擦拭唇角药渍。
“你把我推给妙风姐姐我本来要生你气的,可你病了我也不好再同你置气。婉婉,你是不是算准了,你这时机拿捏地可真好,让我气也气不成,反而还要为你牵肠挂肚……
“不过你闭门不见我,让那些人拦着我,你这是逼着我在你和妙风姐姐之间做选择,我能如何?我当然选你。你见或不见,我都会选你,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