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池蘅轻叹:婉婉为何不来送她?是病了还是昨日玩得太累今早没能爬起来?
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她顾自反省,出于习惯回头看,却见妙风迎立春风朝她扬唇浅笑,笑容比她在楼里见过的多了分明媚。
抬起手臂朝她招招手,池蘅接着朝前走。
步步向前,失落却越来越大,仿佛心里破开一个洞,风灌进来,不至于冻死人,却很难受。
和之前的难受有细微的区别。
若今日杵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她背影的人是婉婉,她会心酸地想落泪,会舍不得往前走,会想回头。
可身后之人换成妙风姐姐,她有的只是感动。
婉婉说,妙风姐姐喜欢她,爱慕她,池蘅摸着心口安静地想:我不爱慕妙风姐姐。
爱慕应当是为她笑,也为她哭,为她辗转反侧,也为她沉入梦乡。
她见到妙风姐姐会开心,见不到却不会像见不到婉婉一样心慌。
池蘅眉眼耷拉着,内心渐渐升起一股明悟:
婉婉是故意的。
故意不来见她,故意昨日陪她疯玩。
原来昨日让她畅快淋漓的欢喜是一场提前的弥补和没有言语的暂且告别。
为何?
是因为妙风姐姐吗?
妙风姐姐昨日赎身,今日婉婉不见身影……
她神思急转,蓦地停下脚步。
迟迟不肯赎身的人为何昨日痛痛快快离了云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