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她睁开眼:“婉婉,你不喝吗?这酒适合姑娘家喝,不伤身,还能暖胃。”
“我不喝,我看着你喝。”
如此美酒她都能无动于衷,池蘅不再劝,一门心思感叹婉婉待她好,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她。
转念一想和婉婉比起来她可真是混蛋,婉婉答应她不动心、不与男子谈情,好容易脱离束缚选择与她订婚,可自己身为女子也想着欺负她——婉婉好惨。
池蘅小口抿桃花酒:“姐姐,这酒好香……”
“慢慢喝。”
小将军十几年来还没被心事困住过,这还是头一回在酒香里不想清醒。
清和手边放着一杯清茶,茶气与酒气缭绕交织,她不担心阿池喝醉,阿池酒量多少她心中大概有数。
她怕她憋坏了,总要给她一个机会发泄发泄——发牢骚也行,她听着就是。
“婉婉……”池蘅趴在木桌像被打击惨了的大猫:“婉婉,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
“嫉恶如仇、勇敢无畏、有情有义、一腔热血、心存正义。”
每个字份量都太重,小将军瞪大眼,没想到自己在她看来竟然这么好,她精神一瞬萎靡下去:“也没那么好……”
“有的。没必要过于苛责,都是凡人,哪里好做圣人?”
清和学着她的样子趴在对面,下颌抵在交叠的手背:“你若做圣人,自惭形秽的便是我了。”
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格外动听,语气温柔,心意真诚,池蘅一杯酒饮尽再次斟满,睁着双笑眼不说话,傻愣愣看着她名义上的未婚妻。
“我才不做圣人。”
我就一介俗人。
她笑了笑:“纵是真正的‘圣人’,不也是肉眼凡胎?圣人圣人,归根到底还是人,是人就免不了有私心、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