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抓起木槌‘匡当’砸在铜锣,铜锣要被她砸破的劲儿,惹得在场宾客抿嘴笑。

她声音清越:“不纳妾!”

铜锣再次响起,沈清宴鲠直脖子问:“我、我阿姐身子不好,若为你生不了一儿半女,你可会嫌弃她?”

匡当!

又一声响。

“不嫌弃!她生不出孩子,是我没本事,今日订婚,在场诸位皆可为我二人作见证,若我哪日食言,便如过街老鼠,三岁稚子都可拿臭鸡蛋砸我脸上!”

谢行楼垂眸低笑,不苟言笑的沈大将军也露出笑容。

一片欢笑声中,清和轻敲铜锣,沈清宴退后半步,一身华服的沈姑娘亲口问道:“除了我,还敢不敢看其他美人?”

池蘅小脸一窘,耳朵通红,她抬起胳膊,木槌重敲回去。

连着三槌铜锣被敲破,众人讶然之际还道池三公子嘴里憋着什么了不得的话。

哪知俊俏的小将军揉揉耳尖,语气无辜又可怜:“岂敢。”

“三弟出息了啊。”池英和池艾挤眉弄眼。

一声“岂敢”,气氛炒到最热。

‘敲锣相问’,为订婚仪式中的‘丑话放在前头’,以口头契约的形式将准新人绑在一块儿,其心天地可鉴。

三问之后,池蘅大步迈开,喜滋滋地拾阶而下,捞过未婚妻的手往里走:“快快快,快进门。累不累?”

谢行楼轻轻松开手,便是姨母也不能陪伴清和一生。

有资格握住她手相伴一生的,是她的爱人。

婉婉眼光极好,此子福运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