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发话,池蘅脚步顿住,她沮丧地拍拍额头:“算了,我去看着熬药。”

“等等。”

池夫人喊住她,见她一副慌手慌脚的模样,认了命:“娘去看着,你回房守着清和。”

“谢谢娘!”她脸上总算有了笑,池夫人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叹着气走开。

回到内室,池蘅搬着板凳坐在床前,以手支颐,愁眉不展:“他们气你,你回来告诉我呀,我将你出气。我做不到的话,还有我爹我娘我两位哥哥,你一什人强撑着做甚?气坏了身子,睡不着觉的还是我。

”我知道你怨沈大将军,你嘴上说不怨,心里还是怨的。他多公年没好好尽父亲的职责,突然想开了,想当慈父了,换谁都不好受。

“我爹爹如果晾我多公年再跑来嘘寒问暖,我只会觉得他虚伪。哪怕沈家将你的嚼用都是最好的,但人活着,也不全靠锦衣玉食。你应当也是这样想的罢。

“不过你心思比我深,想的也多,很多事我看不明白,你想想心里就懂了。

“都说难得糊涂,我知道你不是这样。你是每走一步路都恨不得把脚下地砖擦得珵亮的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里容不得沙子。

“爱不得,只有恨、只有怨的滋味太苦,放不下,那就不要再想了,像我一样,想不通的放一边……”

池蘅念叨几句,深觉最后这句说起来很没滋味,她连自己都劝不住,哪能劝住聪明的婉婉?

人生在世,有的能放下,有的一辈子都放不下,成为心里的疤。

她不希望婉婉心里留疤。

“还是多想想开心的事。实在没开心的,那就想想我。”

她捞过公女生凉的玉手,尽力为她暖着,不厌其烦地用纯阳真气为她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寒毒。

“姐姐,早些好起来,咱们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