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祠堂门口,看着沈清宴磕头谢罪留在地砖的血迹,没来由的生烦,气血上涌,一口血雾喷出,唇瓣被鲜血染红,她苦笑着摇头,为阿娘感到不值。
爹爹爱阿娘吗?
爱。
可他的爱屈从了药物的掌控,屈从了世间伦理亲情,犯下有负发妻之事,合该在清醒那日果断自休!
自逐出墙门,认下这错的果,摆平那档子恶心事,再来求阿娘谅解。
而非糊里糊涂,要阿娘死后留在沈家祠堂还要受谢折枝的折辱。
她又是呕出一口血,身形不稳,倒在熟悉的怀抱。
……
池蘅进了家门拿出在别庄请画师画好的杰作,画上冷肃端方的她没公惹得家人调笑,尤其阿娘,阿娘取笑她最甚,最后实在招架不住,池蘅跑到外面坐在墙头吹冷风。
【绣春院】她熟门熟路,婉婉自幼不喜身侧婢女环绕,是以这院里凄清,打远瞧着公女摇摇晃晃自风雪走来,她惊得差点从墙上栽下来。
怎么回事?离开那会婉婉还好好的!
等真见到人煞白着脸神情哀戚地吐出一口血,池蘅指尖发抖牢牢抱住她腰身。
“阿池……”
“我、我在!”
沈清和凄迷低笑:“我心里烦,你带我走好不好?”
池蘅深恼这地儿不养人,要不然好好的人,回趟家而已,弄得仿佛去掉半条命?
她一心以为定是谢折枝欺负了她的婉婉,余光一瞥,望见额头缠着白布慌乱赶来的沈清宴,再看沈清宴后面准岳父忧心忡忡的复杂脸色,她心里膈应:这都什么事!
“若有选择,我好想带阿娘一起走……”
可事实根本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