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走前只看了她一眼,若无恙,以她的性子定会多看两眼。

按理说,有大师伯在,她可以宽心,去了也是裹乱。

沈清和多数时候是理智的,唯有少数时候,理智压不住骨子里窜出来的感性。

她四肢发冷:“入夜再去罢。”

再理智,还是舍不得不闻不问。

沈延恩低声道:“身子还好吗?要不要回屋歇歇?”

“阿姐先回房歇着罢,我帮你听着隔壁,池蘅好了,我立马跑来告诉你。”

清和远山眉微挑,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阿弟。

沈清宴脑筋稍转,嘴皮子没往日利索,急忙改口:“准、准姐夫好了,我一定最先告诉阿姐。”

“有劳了。”她侧身道:“爹爹,女儿先行告退。”

谢折枝刚来她就走,得知池蘅回府陷入昏迷,她幸灾乐祸的情绪藏得深,擦肩而过,清和停下来喊了声“姨母”,被柳琴柳瑟搀扶离去。

她病恹恹的,谢折枝懒得与她多话省得过了病气,抬眸见儿子小脸在冷天泛红,心生讶异:“清宴,你怎么了?”

沈清宴挠挠头:“没什么,阿娘,我去墙下守着了。”

去墙下守着?

回过味来谢折枝气得要死,真想骂他一声就这点出息。碍于沈延恩在场,她忍了忍,不耐烦地挥手,眼不见为净。

夫妻二人并肩立在庭院,谢折枝手心攥着锦帕,柔声问道:“夫君真同意池蘅做咱家女婿?”

她话音刚落,沈延恩眸子冷寒:“此乃陛下钦赐的婚事。”

自打从那小香山回来,他待自己始终冷冰冰的,要不是每月都有三次歇在自己屋里,谢折枝真要担心他知道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