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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

池家练武场,清和细指剥开一粒粒深紫葡萄,鲜嫩的果肉堆叠在瓷白的碟子。

满满一碟子果肉被送到池夫人手边,池夫人心疼她不管风吹雨打每日都来看女儿练武,知道她身染寒毒,受不得风,连忙吩咐丫鬟取来新做好的披风。

这披风池蘅也有一件,眼下披在清和肩上的是另一纯白色的,美人与披风相得益彰,池夫人很满意。

“看人练武,很枯燥罢。”

“不枯燥。”清和满眼艳羡:“我无法习武,是以看阿池舞刀弄枪,甚是满足。”

少女眼里的欢喜爱慕做不得假,更别说之前心思藏得深,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拐跑都不为过。

起初池夫人气归气,可气过之后,又能如何?

以沈家姑娘的城府心眼,在外和阿蘅朝夕相处半年,保不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阿蘅口口声声说她不知自己女儿身,傻女儿说的傻话她信一半疑一半。

心甘情愿让阿蘅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的,这些年来统共就一个沈家女。

女儿不开窍,当娘的就得多受累。

池夫人拈了一粒果肉慢条斯理咀嚼,清和见状从丫鬟手中接过青玉碟。

葡萄籽吐在青玉碟,粒粒分明。

劳她如此,池夫人抿唇暗叹:怪不得她家阿蘅不是人家对手,瞧瞧这润物无声的体贴。

“阿蘅从小就对习武颇感兴趣,琴棋书画学得半吊子,也就一身武功拿得出手。”

她这么埋汰女儿,清和笑看池夫人:“术业有专攻,阿池学得最差的琴,听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