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艾是如玉君子,被她笑得满眼宠溺,“那是防着你呢。”

小将军也笑:“他防得住吗?我为婉婉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个地方玩泥巴。”

这话没毛病,池艾心头却动摇了一下:打认识沈姑娘,阿蘅没少为她死去活来,六岁那年满身是血的被人带回,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后怕。

他心思细腻,较之大公子池英更多一分敏感:“阿蘅,你告诉二哥,你身子是怎么回事?”

他总算问了。

他不问,池蘅心悬,他问了,池蘅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瞧着前头一路平稳前进的马车,语气平淡:“没什么,说不准以后我还会因这得福。”

“阿蘅。”

她无奈道:“二哥,你是不知道,婉婉身中寒毒,我看不得她受苦,更看不得她短命,我身负纯阳真气,我都不救她,还等着外人大发慈悲?我将她体内一半的寒毒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前半段听得池艾感叹三弟心善,后半句听得他眼皮直跳:“胡闹!”

池二公子少有高声斥责人时,对旁人温和,对自家弟弟更是和风细雨,此番动怒,风声吹动人声传到清和这儿,她睡得不安生,睡梦里唇边飘出一声轻叹。

“二哥!”池蘅压低喉咙:“你小声些,是我求着她答应的。”

池艾被气得说不出话,他现下未婚,更没一儿半女,眼下终于在幼弟这里尝到养大的白菜一门心思往别人饭桌跑的心酸。

被姑娘家吃的死死的,连同他这做二哥的也跟着提心吊胆。

“二哥宽心,等我以纯阳真气一寸寸磨平寒毒的煞气,内力自然会升上来。况且你看,我好得很,寒毒一次都没发作过。”

池艾咽下一口闷气:“罢了。”

池蘅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我知道二哥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