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婉婉身子病弱,陈年的寒毒解了一半还有一半根深在五脏六腑,若再复发,怎生是好?

她喉咙发堵,声音听不出情绪:“姐姐沐浴罢,我出去守着。”

她大步迈出去,门掩好,人坐在外面的石阶。

落水的滋味不好受,冷意上涌,清和解开衣衫迈入半人高的浴桶。

温热的水流浸润生寒的肌肤,她激得打了寒颤,想着阿池出门前望向她的神情,不禁一笑。

追妻路上,徐徐图之,步步都埋着沈清和的小心筹谋。

机会摆在面前,哪怕要她涉水,也在所不惜。

她快要成了。

姜神医留下的药丸还有几颗,服下一颗,体内暴躁的寒气渐渐平和。

“姐姐?”担心她在里面睡着,池蘅在外面喊道。

门从里面打开,换了身新衣的清和脸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她开门见山:“阿池,我们早点启程罢。”

本来不出这档子事,用过早食她们已经离开小村落。池蘅担心她身染风寒,转念一想,若身子真的不好,还是去城里更方便。

不多时,木大娘和一众妇人前来探望。

织娘混在人群当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表,不顾恩人推辞,跪地磕了一个响头,芽儿有样学样,这会还虚弱,嘴里念叨“谢过沈姐姐救命之恩”。

清和救人存有自己的私心,瞧芽儿乖巧,爱怜地为这孩子诊脉,手写药方,遣人去抓药。

池蘅到底不放心她的身子,主动接过熬药的差事,熬了两份,一份给芽儿,另一份,亲眼瞧着清和喝下才算宽心。

她们要走,走前还救下村子的女娃,村民们感激不舍地前来送行,送到村口,已是正午时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