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顾自纠结,心坎堆着一堆乱麻——可这怎么说都不大靠谱。

迷雾重重,她干脆问道:“姐姐可是拿我当孩子对待?”

“孩子?怎么这么想?”

池蘅被她淡然的口吻逗笑,意有所指:“婉婉,我三岁起就被阿娘要求自己洗手了。”

她眸子映着碎光,似调侃,似试探,清和一怔,慢半拍地望向水中交叠的指节,耳垂倏地窜上一抹红。

一呼一息间她佯装镇定,理智告诉她,此时不是泄露心意的好时机。

她很快反客为主,转而调笑:“这样不好吗?提前适应一下有未婚妻的感觉。”

“未婚妻?”

“不错。”

她取过巾子擦拭两人潮湿的手,眼皮轻抬:“我现下,不正是阿池的未婚妻么。”

一瞬间,池蘅心脏仿佛被了不得的东西击中。

是什么击中了她,是婉婉的笑呢,还是婉婉的话呢?

她喉咙微动,这次烧刀子的灼热感不是从喉咙涌起,而是率先从心口啪地一声亮起如豆的火花。

火花持续几息,没有后来的劲力升至燎原,渐渐泯灭心尖。

灼烧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困惑而惊艳地看着眼前盈盈含笑的美人。

美人纵容地与她对视。

夏风扬起,燥热感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