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这,婉婉还是愿意跟着池蘅那小子走。
阿眉被人害死,婉婉身中寒毒,十六年,一想到这沉甸甸的数字,他心如刀绞。
十六年啊,他蒙在鼓里因发妻之死迁怒女儿十六年,令贼人逍遥法外十六年,也让他最爱的阿眉失望十六年……
沈延恩高大威武的身躯险些被愧意击倒,他愧做人夫,愧为人父!
愧疚、懊悔填满他的心,压得他脊背不再如往日傲岸挺拔。
慢慢的,佝偻的背挺起来,此刻的镇国大将军浑如纵横沙场的杀将,一道眼神都带着雷霆杀意。
“大、大将军?”
“回京!”
“是!大将军!”
池衍早他许多天回来,归来的柱国大将军闭门谢客三天,递了折子,早朝都不上了。
所有人都晓得他担心幼子,一时各猜测充斥盛京。
连街边卖菜的大娘闲暇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池小将军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一出去,小命都要不保了?
在家养了几个月的左云青,伤一好,招呼狐朋狗友出门花天酒地。
得知池蘅至今生死不明,他翘着二郎腿,端起白玉杯,幸灾乐祸:“他那样的人,死在外面也不可惜。要我说,现在都找不到,没准池三公子尸身早进狼肚子了。
这叫什么?活该!小杂毛自有天收,若我有那本事,也会眼睛不眨地拧下他项上人头。”
——砰!
话音刚落,门应声倒地。
细碎灰尘荡起,光线照进来,这一幕恍惚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