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讲道理不成,只能撒泼。
她不擅长耍赖撒泼,可盛京是什么地?小将军生于斯长于斯,见多识广,纵是实在没那么多眼泪,干嚎便是。
哭这件事,讲究的是什么?
要么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像婉婉上次含泪看她时的隐忍美好。
要么哭得惊天动地,哭到捂住耳朵都能让对方感受到天崩地裂般的无措。
哭就是了。
声大就是了。
这一哭,清和的心都要被她哭碎。
没想到她会来这招。
若记忆没出错,这是阿池常常用在池夫人身上的手段。
八岁一过,很少再用。
有个哭起来誓不罢休的女儿,她瞬间懂得了池夫人的不易,轻揉眉心:“阿池,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继续——”
“我答应。”
池蘅一抹眼泪,睁圆了眼努力看清她:“你说什么?”
沈清和俯身搀扶她起来,笑中带泪:“我说我答应,我答应你救我。只是,苦了我的阿池……”
“不苦,我不苦!”小将军激动之下吹出个鼻涕泡,脸色顿僵,黑着脸从袖袋摸出手帕,她一脸幽怨:“你说你,早应下多好,也省得——”
腰肢被人搂住。
微凉娇软的身子贴过来,她咽回嘴边的话,仰头想了想,手臂牢牢圈好那把纤腰。
夏日阳光充足,她眯眼看向远处,音色轻柔:“婉婉,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