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没忍住笑,灿烂地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她伤得严重,不止肩伤,后背、小腿、胳膊,哪哪都是伤。

轻伤,重伤,外伤,内伤,换了旁人少不得要龇牙咧嘴痛呼哀哉。

她倒好,笑得比迎春花都要招摇,好奇问道:“婉婉,杀白悦风时,你怕不怕?”

“不怕。”

“婉婉,你看我一眼?”

清和无奈抬眸:“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只要想到留着他少不得会成为阿池成长路上的绊脚石,那他必死。面对必死之人,无需怕。”

“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池蘅不服气:“就白悦风那德行,他也配?”

“他当然不配,所以他被一脚踢开了。”

池蘅笑嘻嘻的:“婉婉,你的机关兽好生厉害,有机会你往我这射一箭,看我能不能躲过去?”

正经了没多久就开始犯浑,清和眉眼不动,手上轻轻用力,池蘅故意扯着嗓子干嚎一声。

她发出一声怪叫,怪虽怪,胜在音色清朗,如泉水泠泠。

此情此景,容不得人不多想,沈清和耳朵微烫,嗔眼看她:“不准乱叫。”

小将军假意呜咽,眼里分明笑意横生,她歪打正着又许是眼神过于好使,问:“姐姐,你耳朵怎么红了?”

“……”

“姐姐?”

“闭嘴。”

被她这么一打岔,清和满心的疼竟真被她闹散了。

羞赧之余,无意瞥见小将军握紧的拳头和额头渗出的冷汗,她想:阿池不是不疼,也不是不怕疼。

她只是……不想让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