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上前一步看向她斑驳错乱的掌纹:“可你差点死了,为要我活下来,你连死都不怕,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姜煋合拢手掌,掩于衣袖。
她声音缥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人各有命,现在,还不是你懂的时候。”
小将军侧脸冷硬:“那你说,我现在能懂什么?”
“苏戒是我二师妹,我确实是你大师伯。我,苏戒,棠九,行楼,我们曾是关系最亲近的师姐妹。阿蘅,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我信你是我的大师伯,从你拿出那块猫脸木牌时我就信了。师父有言,那是师门最重要的信物。况且,爹爹和我提过你,若非是你,我也不会做了十四年的池三公子。”
她抬头深吸一口气:“好了,我不多问,左右问了也白问。”
她生性豁达,随时对世间怀有善意期待,灿烂明媚,绝非钻牛角尖之人,从不自寻烦恼,否则也不会成为清和心中的小太阳。
自己身上的秘密没必要去为难舍命帮了她的人,没有爹娘许可,她女扮男装之事断断不可行。
想知道内情,与其问师伯,不如回家问爹娘,不过问了约莫也没个像样的回答。
该她知道的时候,瞒都瞒不住。
她心念通达,很快将自己的事抛之脑后:“师伯,婉婉她的寒疾……”
“不是寒疾,是寒毒。”
“寒毒!?”池蘅音调拔高:“怎会是寒毒?是谁害了婉婉??”
“阿蘅,想尽早看清前路,你要快些成长起来,不仅我们需要你,清和更需要你。”
那晚的谈话,定格于此。
最后回荡池蘅耳畔的便是这句忠告,反反覆覆,在梦境纠缠她几夜。
东方泛起鱼肚白,池蘅练刀已有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