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沉默下来,池蘅不知哪句话说错,小声道:“姐姐?”
“嗯。”
“姐姐不开心?”
“还好。”擦净长筷,清和将面碗里的鸡腿夹到她碗里,“多吃些。”
用一个鸡腿把人安抚好,世间唯有她才有这份本事。
吃着额外得到的鸡腿,池蘅唇角沾了浅亮油光,细嚼慢咽下肚,迫不及待道:“清和姐姐,我们在外面多玩些日子,不是还要去洛城看牡丹吗?”
去洛城看牡丹,是清和随口一提。
走出面馆,池蘅敏锐地发现:婉婉心情又变好了。
她心里一喜,紧绷的弦慢慢松开。
她不愿见清和眉上生愁,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身体才能养好。
而后几天她们住在云来客栈,蓝大小姐和蓝霄几乎每日都来。
不说清和对此持怎样态度,池蘅不堪其扰,短短三日,口腔内壁生了泡。
她张着嘴,往心里的账本记了蓝霄一笔,要不是他司马昭之心,她何至于日防夜防急得上火。
不着急上火,如何会有现下令人生窘的一幕?
清和手指轻柔地托稳她下巴,沾了药粉往溃疡处抹:“你说你,那么大火气做甚,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
“嘴,再张大点。”
她说话和风细雨,池蘅小脸发红,听话地张大嘴,莫名觉得现下的自己傻乎乎的。
是啊,她和姓蓝的计较做甚?
想了想,怎么都想不明白当时火烧眉毛急得团团转的心境。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她一向是搁起来不去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