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十六了,已是能嫁人的大好年纪。

落后他半步的谢折枝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以前是谢折眉,现在是沈清和,她的好夫君永远甘心乐意围着那对母女转。

不是痴情性子么?怎么就想通了要放下对女儿的偏见?

得亏了病秧子是位姑娘,要不然将军府以后哪还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地?

柳琴柳瑟守在绣春院严阵以待。

沈延恩一口气不停地来到院门,见了琴瑟,眉心一皱,“你家小姐呢?”

“奴柳琴/柳瑟,见过大将军。”

柳琴将提前拿在手的书信献上,并不避讳在场诸人,大大方方道:“小姐和池小将军游山玩水去了。”

“什么?!”沈清宴年纪小没城府,藏不住事更藏不住满心震惊——阿姐不是病了吗!

三月春,惠风和畅。谢折枝只觉一道雷悍然从凌云九霄降落,迳直劈在她天灵盖,劈得她全身发麻,一颗心凉透,简直恨死了始作俑者。

可恶。竟然又被她摆了一道!

回家得知女儿被人拐跑,饶是沈延恩多年养气,眉眼泄出的怒意还是逼得琴瑟二人膝盖发软。

听说嫡孙女不要脸和人私奔,老夫人握着拐杖重重在地上敲了两下:“家门不幸,作孽啊!”

她每个字落进沈延恩耳里都能激起满腔怒火,折叠好的梨花笺被快速抖开,看清那笔熟悉的字迹,镇国大将军怒容一怔:这字……

像极了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