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大声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啰嗦?快点吧!我很疼啊!”叫完之后我低下头,觉得他这时候如果再说什么话我一定会当场哭出来。

吸吸鼻子,我举起镜子向前走了一点,库洛洛面对着我,手伸到我背后拉开衬衫,像拉开一场恐怖剧的幕布。

昏黄的灯光下,经过两面镜子的反射,我看到在我后背正中,从上数第五块和第六块脊椎骨之间有个小小的凸起。

那位置的确巧妙,我不得不佩服那美射击的技术。那个位置,无论是转动动手臂还是脖子,都会牵动肌肉,让中枪的人疼痛难忍,可是,就算是练过柔术,也很难把双手都背在背后摸到那里,更别说自己取出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追踪器了。

库洛洛垂下睫毛,转身从浴室水槽里拿起放在急救盒里的酒精棉球,“我要开始了,你能看得到么?”

我调整镜子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稍微犹豫一下,解开我胸衣的搭扣。

尽管知道他是在帮我,可我还是没法抑制从心里直接涌到脸上的羞怯,库洛洛的手指碰到我的时候我瑟缩一下,忍不住闭上眼睛,可是又担心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步骤,赶快把眼睛睁开,小声说,“开始吧。”

蘸着酒精的棉球擦上我的后背时,这种预示着烧灼一般疼痛的冰凉无论多少次都会让我忍不住哆嗦,这次也一样。镜子里库洛洛微微一怔,然后低头用棉球擦拭两把锋利的刀片,“这个追踪器的设计很巧妙,记住,以它为中心割两刀,像个十字架一样,横的那一刀稍微偏低一点……”

“逆十字么?”我喃喃一句。

他愣一下,“嗯。我要割了,仔细看,你也是左右手都可以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