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依旧摇头,神情没发现任何变化,似乎还是那个没有喜怒的女帝,太后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祁宁却已经跛着脚走出宫殿,站在身后看着她背影的太后仿佛喉间有万千言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宫墙拐角处,祁宁遣走了身旁那些跟着的太监宫女,独自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视线之中出现一处门槛,她抬起头来,发现了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双福宫。
祁宁在门口踌躇了许久,还是提步走了进去,双福宫里的人早就被祁宁赶走了,一切都还是姜璃住在这里时候的模样,她照旧要躺在屋内的贵妃榻上,却猛然发现贵妃榻不见了。
这一下子,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她连忙把双福宫大大小小的屋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贵妃榻。
“来……”祁宁刚想找人来询问,却发现云狸躺在贵妃榻上,人和榻居然都在湖边的小亭子里。
“陛下可是要找这方榻?”云狸气若游丝,自从得知祝亦然在战争中与朝廷失去联系之后她的病就越来越重,派不少太医前去把脉,都是摇头叹气走出来的。
祁宁怔住了,她没能想到云狸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来宫里,不过也只是出神了片刻,神情便恢复如初,坐到石凳上道:“你的病见不得风,如今天气转凉,还是快些回府吧。”
云狸很是倔强的摇摇头,随后从贵妃榻上起身,把祁宁按回贵妃榻上,祁宁的眸中充满疑惑,云狸却拢了拢披风,兀自在寒风之中坐下来,前些日子原本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今却突然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陛下,你可知,真心爱一个是什么样子吗?”云狸没头没脑的问出来这么一句,倒是让祁宁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犹豫了半天,想起世人常说的话,这才勉勉强强道:“是能为了对方甘愿赴死,毫无怨言?”
云狸点点头,又笑着补充:“其实也不止,在细小琐碎的日子里,在波涛浩荡的日子里,依旧能够互相抱着对方,即使万劫不复也想留住一刻温情。这便是,爱一个人。亦然是这样,在我看来,你也是这样,姜大人姜璃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