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来自细密汗珠的反射,在腹肌纹路的凹陷处最明显,是一条条流动的光晕。
这些光晕本来像一张密布的河网支流,每一条都分明,但是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地势”线条变得柔和,光晕的面积扩大,宛如上涨的潮水。
银月擦过树梢,来到了神社顶上。
除了火堆燃烧的声音,只有紊乱急促的呼吸声。
骨头复位的过程,漫长得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松手。”
琴酒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次疼痛感觉减轻了很多。
黑泽没听。
他拿起绷带与固定骨头的医疗塑料板,力道适中又合适地缠绕了几圈,确保骨头不会移位。
然后他指了指琴酒中弹的腿。
琴酒:“……”
这个伤口位置非常刁钻,不仅卡在肌肉里,而且以琴酒的身高,他必须把左腿踩在凳子或者箱子上,然后弯腰才能清洗伤口与取子弹。
平时很轻松的事,都因为肋骨伤势的影响而难以做到。
疼痛可以忍,但是刚复位的肋骨随时都会不听使唤,意志力主宰不了它。
琴酒只能忍耐,被迫看着黑泽撕开他的长裤,压住伤口附近的肌肉,取出子弹。
想杀人。
但是不能,就像黑泽说的,无论他们谁杀死对方,必须要面对处理尸体的问题。
而且没了黑泽,琴酒可能真的要等到明天早上,确定右肋的伤势稳定一些之后才能处理木仓伤。
琴酒并不惧怕深夜山林里的野兽,可是时间拖得越久,伤口恢复速度就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