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普通人不会记自己吃过多少只鸡,杀过多少条鱼,琴酒也不会关心这种数字。
这种无聊的幻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又一张死尸的面孔晃悠到眼前。
琴酒勉强辨认出了这家伙的身份,一个曾经活跃在欧洲的连环杀手,喜欢对拥有绿色眼睛的少年男女下手。
那已经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还没有获得组织的代号,也没有现在的力量。
琴酒已经忘记了这个蠢货的名字,但他记得自己毫不客气地把这家伙的尸体跟那些所谓的收藏品一起扔进了福尔马林的大罐子。
现在,尸体的面孔与散乱的眼珠浮浮沉沉,活像当年漂在罐子里的景象。
无聊,丑陋、让人作呕。
琴酒很不耐烦。
组织的药物研发部门都是一群废物,号称可以激发目标内心深处的恐惧,击溃意志力最顽固的人心理防线?
就这?
幻象只是把那些早就遗忘的丑陋画面翻了出来。
——既然会忘记,就说明不值得记住。
这什么狗屁的审讯药剂,难道是用来给某些蠢货打一针,让他们想起不小心遗忘的保险箱密码么?
琴酒的眼睛半睁半闭。
暖黄的浴室灯光下,这具躯体上没有任何遮蔽物。
长发凌乱,低垂的眼睫不停地往下滚落着水珠。
他身上的杀气更浓厚了。
“波本、基尔……”
低声的自言自语。
琴酒就像看到什么幻觉,双手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拧断别人脖子的动作。
但是他面前空荡荡的,指尖接触到冰冷的瓷砖,微微一颤,就像重新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