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都鲜少见你笑或是哭,只有当初你和刑广从地洞出来时,我隐约瞧见你脸上有泪光,自那以后,无论多苦多痛,你都再未掉过一滴眼泪,这样很好,眼泪是弱者无能的表现,我教你的,你都学得很好。”施青寒摇了摇头,“可唯有一件事,你却是处处违逆我。”
她未言明此事,可两人都心知这话指的是谁。
十七垂眸,施青寒也好,陆文成也好,其它人也好,这些年身边所有人都在教她,告诉她不能哭,不能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唯有傅沛白不一样。
那样一个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同为女子的人,却抱着自己告诉自己可以哭,没关系的。
只有傅沛白不一样。
十七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施青寒,“教主今日叫我前来并非只是为了追忆往昔吧?”
施青寒半眯着眸子沉默不语。
十七猛地起身,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教主,十七尊你敬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伤害我身边的人!”她说罢,转身推门而去,白色的身影转瞬消失在沉沉雨幕中。
天上雷声轰鸣,雨势不减,傅沛白已经被长教使逼到了一处悬崖前,悬崖下升腾着浓浓的云雾,深不见底。
蜿蜒的雨水顺着她的眉骨滑下,身上虽无重伤,却落下了大大小小的细碎伤口,一身狼狈。
反观长教使,他浑身散发着黑雾,雨水触碰到黑雾便会化为白烟,是以他身上干燥整洁,面色也从容不迫,整个人较之傅沛白好太多。
一团黑雾在他掌心聚集成球状大小,他不疾不徐逼近傅沛白,然后随手一挥,雾气便穿梭过厚重的雨幕迫近傅沛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