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寒听罢发出粗粝的笑声,“傅沛白这人,是世间少见的干净人,可惜,在这个世道,越是活得干净就越是死得快,他此举若是寻死,你也不拦吗?”
十七沉默了片刻,抬头定定地盯着施青寒,“不拦,我知她为人,要她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信念活着,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若她死了,我亦不会苟活。”
施青寒的笑凝在脸上,她的神情逐渐阴沉起来,“你可知,我对长教使的命令是,若傅沛白敢忤逆我,那便杀了他。”
十七脸色苍白,语气坚定,“不会,教主不会杀她的。”
施青寒挑眉,“你如何断定我不会杀他?眼下登陵图已到手,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杀他与否全凭我心情。”
“教主深知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若死,十七也就死了,而我一直相信,教主并非冷心绝情之辈,”十七停顿片刻,继续道:“教主对十七,余有温情,若非如此,早在十二年前,教主便不会破例让我和刑广都活着走出地洞了。”
施青寒盯着十七,半晌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她才低笑了一声,“的确,我不会杀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十七,我答应过你,待来日,大仇得报,我会放你自由。”
施青寒垂下目光,“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忘记所有,获得真正的快乐。”
十七抿了抿唇,道:“十七也希望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教主能够得到真正的解脱。”
施青寒笑了笑,眼底一片苍凉之色,“但愿吧。”
之后两人未再交谈,十七盯着窗外逐渐深沉的夜色,虽确定了施青寒不会伤傅沛白,仍不免挂心她的安危。
此时的傅沛白借着小解的名义,进了茅厕,进去后,便从后边的一个小窗翻了出去。
她爬上墙沿,又飞上屋脊,快速行进的同时不停地扫视着纵横交错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