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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韵诗哈哈大笑,随即给自己斟上一杯饮下,打趣道:“堂堂天极宗二小姐,酒量就只有这般吗?”

不得不说,激将法对陆清婉永远奏效,她一听,就紧皱起眉,重重一拍石桌,“来,继续倒。”

桑韵诗如她所愿,两人没一会就将一壶烈酒饮完,其中七成是陆清婉喝的。

酒壶空了,陆清婉也醉了,她趴在冰凉的石桌上,眼神迷离,嘴里含糊嘟囔着什么。

桑韵诗凑近了一些听,但对方说得实在太含糊,一个字都听不清,她无奈笑笑,搀扶起陆清婉走入屋内,将人妥帖放到榻上。

一碰到柔软的床榻,醉得迷糊的陆清婉就往里间一滚,将被褥抱住,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这般孩子气。

桑韵诗眼神柔和下来,替陆清婉脱去外袍,鞋袜,再将她怀里的被褥扯出来,仔细给她盖好,做完这一切,桑韵诗才坐到榻边,打量起熟睡的少女来。

陆清婉的眉眼不太像陆文成,应该是同去世的娘亲一样,有着一双轻柔的杏眸,偏偏看人时总爱横眉冷竖,许是还未完全落成女子,双颊余有一点点的肉感,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爱感,樱桃小嘴,不饶人得很。

桑韵诗心间一片滚烫,认清自己感情的这个过程于她而言并不难熬,同为女子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瞒得住别人,瞒不了自己,只是

她的眼神黯淡了两分,她并不为她们的女子身份而退却,却为她们不同的立场和身份生怯。

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何傅沛白已经对陆文成起疑了,十七明明可以撕下陆晏冉的面具用自己真实身份面对傅沛白,却始终用还不是时候来搪塞旁人,搪塞自己,因为即便她不再作为陆晏冉,而是作为十七面对傅沛白,那她们也仍旧处在不同的立场和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