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有些发紧,“没什么,去吧, 一路保重。”
“好,你也是。”
十七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小路尽头。
傅沛白收回目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低落, 接着送走桑韵诗后,她才和陆清婉牵马走进了庞大古老的苗寨寨群。
寨门外立着一方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的字大约是古苗语,傅沛白和陆清婉并不识得。
整座苗寨依山而建,一半处于山脚,一半绵延至山腰,坐落甚广,吊脚木楼林立,飞檐缀着八角银铃,田间小路交错相通,男女皆都穿着特色的民族服饰,有的正在田间抗锄耕作,有的坐在田坎之上引吭高歌,歌声高昂婉转,时不时引起其它人同声附唱,响亮的歌声中又夹杂着鸡狗交鸣。
所见所景,男女老少,自给自足,自得其乐,在这乱世中犹如一片世外桃源,跟江湖所传闻的蛊域形象相去甚远。
果然,传闻不可尽信啊,傅沛白牵马走进苗寨,路上不时有人打量她们,目光并未带敌意,只是出于好奇的那种注视罢了。
“阿婆,请问你们寨子哪里可以落宿?”傅沛白停下脚步,弯腰冲坐在街边矮几的一个老婆婆问道。
老妇人张了张嘴,吐出一串傅沛白听不懂的言语。
傅沛白挠挠头,只能继续向前,路上又拦了几人,对方都只会说苗语,根本无法交流。
陆清婉开始不耐烦了,“这里的人一辈子就没出去过吗?怎么一个会说中原话的都没有。”
“他们在此生活,不受战乱纷扰,安逸自得,这一方小天地已然圆满,又何必出去呢。”傅沛白说罢,又拦下一路过的年轻苗寨小伙,放慢语速道:“小哥,你会说中原话吗?”
小伙儿穿着一件无袖褂子,打着赤脚,肩扛扁担,一头用草绳系着两条肥硕的河鱼,显然正是摸鱼归来,他看着这两个外来人,突然有些兴奋的说道:“腻们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