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喘着气,眼睛血丝密布,好一会他才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绾月姑娘是二十二年前入云阁的花魁,容貌冠绝天下,不过她和那些青楼女子不一样,她是身不由己才卖身为妓的。”
“我爱慕于她,却也心知她无意于我,只把我当作交心知己,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替她赎身,陪在她身边,可是可是”
男人的声音带上少许哽咽,“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傻,爱上一个薄情寡幸的男人,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啊,否则怎会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她还傻到,傻到为那个男人生孩子就为了那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性命”
说到最后,男人悲痛到难以自持,双手捂脸,指缝中透露出破碎的哭泣声。
声声压抑又痛苦,饱含着对那个二十多年前黯然消逝的女子的追念和爱意。
傅沛白心下也有些沉重,待男人哭声暂缓后她才又问道:“先生,绾月姑娘生的那个孩子你可了解?”
男人摇头,“我回到乌蒙的时候,月儿已经病逝数月了,听闻那孩子当初被一行路人抱养,离开了小镇,我想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无忧无虑的活着也好,便没有去寻他。”
“绾月姑娘是多少年前生下的那孩子?”
“元硕二十年。”
元硕年号自二十四年结束,而今平元十七年,那孩子而今应该就是二十一岁的年纪,正是丁一现在的岁数!不过光凭此还无法完全断定,她还需更多信息去佐证。
“那先生可知抛弃绾月姑娘那个男子的身份,以及去往何处等信息?”
提到这个,男人的神色便显出几丝切齿的恨意来,“那个败类叫陆鸣,我之前还与之结交过,初时认为他是一个怀有雄才大略远大志向之人,我甚为倾佩,现在想来,真是令人作呕。
“此人趋炎附势,利欲熏心,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抛弃一切,他丢下月儿去了京都,就在那年,月儿因为有了身孕被赶出楼的时候,这负心汉已经攀附上了当时一个武林大派,甚至成了那门派掌门的乘龙快婿,他大婚之日,红绮罗帐时,可曾想过流落在外,孤苦无依的月儿,他可会有半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