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眼,总算正视起了傅沛白,不过声音还是淡漠,“你问的这两个问题算是一个问题。”
傅沛白眼睛一亮,“请先生明示。”
男人指了指布幡上的字,“我是个写信的。”
傅沛白不解其意,思忖少许后,她从怀中摸出一挂铜板放到桌上,语气恭谦,“在下有事需要前往西南蛊域腹地,现下想寻一高人打听一些消息,还望先生指引一二。”
男人盯着那贯铜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再次重复:“我是个写信的,收了你的钱,便该做应做的事,你有妻子吗?”
傅沛白摇摇头,觉得这男人着实古怪,想着要不算了,换个人打听。
男人好似看出了她准备离去,一把将桌上的铜板扒拉进了宽袖中,面色从容,“那总该有心仪的女子吧?你远赴这西南边陲,与她应该分别好些时日了,就不想休书一封以表思念吗?”
这话倒是说得傅沛白心微微一动,想来的确下山近一月的光景了,和峰主作别那么多时日,怎可能不想,不然她也不会时常将十七的面孔与峰主的脸混淆了。
她脸上浮出一丝腼腆的笑,“那便有劳先生与我代书一封吧。”
男人颔首,一边研磨墨汁展开信纸,一边问道:“那女子的名讳是?”
傅沛白低吟片刻道:“峰主,就写峰主吧。”
男人没吭声,兀自落笔在开头写下四字,“卿卿爱鉴”。
傅沛白看着那笔力劲挺的四个字,登时脸上发起烫来,这个称呼是两人情意相通后的亲昵相称,她而今怎敢寄给峰主,连忙道:“先生先生,别这么写,委婉一些,委婉一些。”
男人睨了她一眼,颇为不满,“不写亲昵之语,如何诉思念之情?”说罢,也不理会傅沛白,洋洋洒洒开始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