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韵诗心情颇好,冲傅沛白抛了一个媚眼道:“这一路傅公子最为劳累,你也快去好生休息罢。”
傅沛白好似一点也接收不到她那多情似水的眼神,正经地点了点头。
桑韵诗转身回屋,十七却是不动。
“十七姑娘,还有事吗?”
十七盯着傅沛白鬓角上莹泽的汗珠,轻声地问:“不累么?”
傅沛白以为她是指方才自己收拾屋子的事,便笑着摇摇头,“不累啊,就收拾这么一点东西,哪这么容易累。”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带着我们三人前往西南,大小事务尽数包揽在自己身上,事事操心关怀旁人,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纵有心事,亦不愿袒露,憋闷于心,这样不累吗?”
傅沛白温和地笑了笑,“应该的麻,二小姐是宗主的女儿,从小金枝玉叶,随我远赴西南,为我引路,我合该迁让着她,至于你和桑姑娘,原本就是两个弱女子,自然也该诸事照拂着你们,不是吗?”
十七摇了摇头,细长的眉微微蹙起,“不是的,没人要求你这般,你也毋须做到这般,我和那两位姑娘不是三岁小儿了,懂得照顾自己。
你不用事无巨细的操心我们,再来,有苦便言,有疼便喊,凡事若都藏于心间,不与人言,迟早是要心生郁结的,傅沛白,你不必活得如此劳累。”
傅沛白怔住了,十七的语气并不温柔,但她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她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好,我明白了,谢谢你,十七。”
十七的眉眼舒缓下来,脸上带上轻浅的笑,她正要说些什么,屋里传出陆清婉的咆哮声,“你絮絮叨叨拉着阿沛说什么呢?还睡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