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雨滴砸在傅沛白的脸上,耳边是倪芷声声不歇的哭喊,她半阖着眸子,神情晦暗不明。
少顷后,她拉开倪芷,站起身来,脚步沉沉地向着一旁打斗的两个难民走去。
她没用任何武功招式,只是抬脚踹向其中一个的腰身,十足十的力道,被踹的那人登时便飞出去几丈远,撞上了一处木屋。
剩下的这个难民愣住了,紧接着他便被眼前瘦削沉默的少年人攥住了衣襟提离地面,没有任何预兆的,下一刻整个人被猛然贯到地上。
泥地湿软,但他后脑触地的一瞬,还是被砸得一蒙,四周泥水四溅,溅到了他的脸上,眼睛被糊住,一时半会睁不开,但很快雨水便将脸上的污泥冲掉了,眼前清明的一刻,他也对上了那张俊秀却阴骘的脸。
傅沛白攥着这难民的衣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出浓浓的煞气,她沉声发问:“为什么?”
难民盯着她的脸,少顷后才认了出来,这就是昨日傍晚进来的那个公子,银票自然也是这人的。
其实从傅沛白走进这难民巷开始,她便已经被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锁定住了,这些难民笃定傅沛白是哪家心善富贵的公子哥,肯定给了小姑娘不少钱,于是他们半夜来探,果然如此。
只不过那张银票的面额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本来事先说好平分,可在那令人咋舌的面额下,倒戈只是转瞬间的事,而后事情越闹越大,才造成了今夜难民巷的暴动。
难民偏过头,喘着气问:“什么为什么?”
傅沛白捏住他的下颌,将他脑袋别过来,逼迫他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