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白只能接过糖葫芦,但没有第一时间送入嘴中,她盯着那晶莹的糖衣,想到这糖葫芦是十七吃过的,心下莫名有些局促。
十七抬眸看她,声音含笑,“放心,傅公子,剩下的都是干净的,我没碰到。”
傅沛白怕十七误会自己嫌弃她,赶紧咬了一口糖葫芦,笑呵呵道:“酸甜可口,好吃!”
十七笑眯了眼,她可真是爱极了逗弄傅沛白,委实得趣。
等她们回到牌坊这边的时候,般若寺的人都回去了,那官兵也不在了,只有苦禅站在牌坊下沉眸捻珠。
“苦禅法师,你怎的还未回去?”
苦禅睁眼,看向傅沛白的目光平和,“自然是等傅施主了。”
“那劳烦您再等我片刻,我先将这小姑娘送回去。”
“去吧。”
傅沛白抱紧倪芷,接过十七递来的药包,大步迈入走向黑黢黢的难民巷中。
此时这片区域比白日更加萧瑟凄凉,静悄悄的,偶尔能看到几座木屋内燃着蜡烛,从木缝中透露出微弱的光来,更多的木屋都陷身于一片黑暗,她踩在泥地上发出吧唧啪嗒的声音,在沉寂的难民巷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不甚熟悉这里的路,最后还是在倪芷的指引下找到了那间小木屋,她立于门口,刚放下倪芷,小姑娘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伏在床头道:“娘,好人哥哥给你买了药,喝了药娘的病就能好了。”
女人艰难地抬起手,抚上倪芷的脸颊,目光眷恋又温柔。
傅沛白钻进屋内,狭窄的木屋让她无法挺直脊背,她只能微微弓着腰站着,憋屈得紧,她实在无法想象人要如何在这样一个压抑沉闷的坏境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