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沉沉叹气,还是觉得不可,可这傅家总归是要送走一个的,是姑娘还是儿子,轮不到他作主,就让傅老汉自己决定吧。
“傅明,嘉许和沛白,你选一个吧。”
傅老汉绷着脸,沉默片刻后高声道:“我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送走,今夜,我会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北上出塞。”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子站起身来,尖声道:“不行!你走了,那些黑甲会将我们连坐,整个村的人都会死!你不能这样自私,弃全村人的性命不顾,你不能走!”
此话虽是无情,却是事实。
傅老汉闭了闭眼,脸色铁青,自他卸甲隐居怀柳已有十六载,早已融入了这个村子,对这里的山水土地,邻居村民皆都有了感情,他若无情,早就带着家人远去避难了,是看不得这一村乡邻任人宰割才留下好心相劝,可如今,灾祸已经殃及家人,他再仁心慈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啊。
“今夜子时,我会带着家人离开北上,愿意来的,子时村口集合,傅某不敢保证其它,但只要我有一口余粮,便会分你一口,决不食言”,说完,傅老汉头也不回的扯着傅沛白走了。
众人只看得那一家三口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影子。
入夜,天空乌云厚重,不见星月。
怀柳村一间民屋内,三个男子正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位正是傍晚间厉声不准傅老汉走的那人,此人生得尖嘴猴腮,不似好人,而之后的举动果然证实其面由心生。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往酒坛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