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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死在师姐手下,倒是也没什么遗憾。

只是在死前,她还想为师姐做点儿什么,哪怕是细微末节的小事也好。

于是顾白衣找到封澜,向他借来了仓库的钥匙。她从库房里取出一匹鲛绡,丈量着裁下数尺。

裁好后,她举起了薄薄一段鲛绡。

隔着白纱,似乎可以望见立在房中的那道清冷身影。

整夜,顾白衣未曾歇息。

因为她想用那几尺绸子,缝制出一件外衣。

夜风有些凉,将烛影吹得摇曳。

银针和丝线来回穿梭,窗外下起了冷雨。

雨滴打在桃花瓣上,整座山峰酝酿着湿润的木香。

待到夜雨停歇,顾白衣才缝制出了一件绡衣。

她伸出指尖,轻轻地抚过那件衣服。

烛光洒在鲛绡的丝面上,波光粼粼,像是蜿蜒流动的白湖。

不得不说,触觉是有记忆的。

凉而柔滑的触感,让顾白衣回到了很久以前,和姬容宿在客栈的那一晚。

彼时她们立在檐上切磋,掀房揭瓦,皆是不在话下。

她揽过师姐的腰身,隔着带有湿意的冰绡,手指所能触碰到的肌肤,也如丝绸那般滑腻柔软。

顾白衣捧着衣服,出神良久。

之后她回过神,低下头,开始翻找方才不知丢在何处的丝线。

寻到丝线后,她抽出几根红丝,穿针引线。

捏住衣服的袖口,在边缘绣上了大片的千瓣朱砂梅。

那些梅花瓣瓣不同,各显风致,与姬容绡衣上的饰纹有九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