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皱了皱眉,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那若是天道的意志呢?”
梅鹤微笑着说:“恐怕……天道也奈何不了她们。”
封河想起了一年前,那个将天魔种推下悬崖的绡衣女子。
于是他皱了皱眉,问道:“那女子即是变数?”
虽然封河未曾说出是谁,但梅鹤心领神会,答道:“是。”
“所以说,梅掌门其实先我一步着棋。”
梅鹤摇摇头,笑着说:“不,她并非梅某布下的棋子。”
封河的表情头一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手拈黑子,突然想到了另一种自己从未料想过的可能。
梅鹤眯了眯眼,抬头仰望着苍穹,看向遥远的另一方,轻声说:“因为她才是下棋的人。”
……
西山,魔宗。
凤凰花灵不会下棋,也看不懂棋。
但自从一年前,那女子被白护法带回魔殿后,她常常看着那人下棋,有时候一看便是一整天。
那人总是坐在凤凰台上,摆一局棋,也并不作言语,只是自顾自地下着。
潜入幽冥之水的鬼蛟偶尔会钻出水面,绕着那人起舞。
层层白绡掩映着黑沉沉的魔殿,而那人独立于高台之上,抬起头,望向悬在西山上空的血月。
凤凰花灵看见那人皱了皱眉,问白护法:“师父,西山为何会有月?”
那人的声音比幽冥之水更冷,让凤凰花灵觉得很可惜。
多好看的人啊,但总是死气沉沉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也是,她想,来到西山的基本上都是死人,要么就是亡命之徒,哪有活人会心甘情愿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