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海遥的面容瞬间衰老下去，青丝再度变为白发, 蓝衣上尽是怵目惊心的鲜血。

他动了动唇，咧开嘴, 齿间流出大股的鲜血, 喉咙里却止不住地发出嘶哑的笑声。

晏海遥伸出手, 握住插/进胸膛那把剑的柄端。

他抚过上面赤焰缠绕的纹路，对女子轻声说：“说来可笑，想不到晏某最终还是败于赤霄剑之下。”

他的眼睛被火焰烧毁，目不能视，所以此时只能用眼眶中的两个窟窿凝视着白发女子。

随后晏海遥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对女子说道：“你虽然拿着赤霄，但我知道你不是楚长离，所以我没有输给她。”

不知为何，刚刚晏海遥分明是在对那白发女子说话，但姬容却总觉得他的两个窟窿是在看着自己。

白发女子没有回答晏海遥的话。

她抬起手，对着空中虚抓了一把，赤霄剑和沧溟剑瞬间都到了她手中。

剑刃抽离了晏海遥的身体。

他的胸口喷溅出鲜血，鲜艳热烈宛如漂浮的长冥花。

晏海遥端坐于高处，看着底下的一众弟子，恍惚间回到了百年前。

他想起当年天音司拜师大典上，自己也曾坐于天音司高座之上，遥望三千弟子，微笑着将重明花放在那女子的掌中。

垂落在血泊的手枯瘦苍白，已然失去了生机。

末了，晏海遥仍然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漠然地对白发女子说：“我输了，但我没有错。”

语罢，他从高座之上跌落，掉入血海中，顺着红水越漂越远，没了踪迹。

一代大能，却因心中执念成魔，落得这般田地，不禁让姬容唏嘘不已。

不作死就不会死。

果然连大佬都逃不过这个定律。

晏海遥身死之后，白发女子拿着两把剑，并没有说话，依然背对着姬容。

姬容抱着怀中的顾血衣，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