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白衣很不满意,她最讨厌的便是姬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仿佛自己不管做什么,折辱、抑或是杀死她,那人永远都保持着漠然的姿态。
若说先前她强行破境,导致经脉逆流,神智已被心魔掌控了七分,现下她被姬容一激,心魔滋生,理智早就荡然无存。
她实在太想看这人失态的样子了。
顾白衣病态地笑了笑,望着姬容白净的脖颈,而后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口腔中满是血味的腥甜,不知为何,姬容的血液里透着一股诱人的幽香,她沉醉其中,近乎迫切、贪婪地汲取着鲜血。
也是直到顾白衣发现与她肌肤相贴的躯体愈发冰凉,才回过神,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幕。
如同濒死的天鹅,姬容的脖颈上满是鲜血,顺着弧度一路流向衣领,浸湿了本就浓重的夜行衣。
该死。
顾白衣揉了揉眉心,懊恼自己来此修炼魔功破境,却被心魔趁虚而入。
她凝视着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姬容,手中紧攥寒水剑,眸光闪烁,剑刃逼近那条纤细脆弱的脖颈。
姬容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发现了她修炼魔功的秘密,此时无疑是杀死她的最好时机。
顾白衣举起寒水剑,毫不犹豫地挥剑而下。
剑锋却堪堪擦过了姬容的脖颈,砍在了一旁的岩石上。
她看着石上的剑痕,轻轻地放下了剑。
顾白衣对自己说,趁人之危非君子。
但她好像是女子,而且方才扑倒偷袭别人的行为也算不上多么光明磊落。
她再次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突然怀念起刚刚心魔附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