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顾白衣收好情绪,抬起头,微笑着说:“长老,您听够了吗?”
地牢角落空荡无人,但阶梯上却多出了一串脚印。
她想,应当是踏月境强者的隐身咒。
隐身咒失效,沈明昀慢悠悠地现身,问道:“你是何时发现老朽的?”
顾白衣柔柔地笑着:“通过这几天的审讯,弟子知晓您衣服上的熏香是冷檀香,虽然长老用了隐身术,但从您刚进地牢开始,弟子就发现了。”
沈明昀说道:“不错,你很聪明。”
“长老谬赞。”
“这样说来,你刚才是在故意套姬容的话……好让老朽听见?”
沈明昀的语气虽然十分漫不经心,但言辞却颇为犀利。
于是顾白衣温和地说:“长老说笑了,弟子哪敢套姬师姐的话。”
沈明昀沉默片刻。
随后他抚掌而笑,说道:“顾小友不必如此紧张,老朽年纪大了,只是在说笑罢了。”
眼见着沈明昀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态,顾白衣却冷不丁地说:“那弟子也给长老讲个笑话。”
沈明昀点点头:“小友请讲。”
顾白衣的语气很平和,仿佛唠家常般随意地说:“既然长老如此谨慎细致,几刻钟前那三人进来羞辱弟子时,长老不会也知晓吧。”
“哦?小友是在埋怨老朽吗。”
沈明昀笑呵呵地说着话,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顾白衣摇了摇头,便是不甘,便是埋怨,现下她又能如何。
只见她咳出一口血,低声说道:“弟子岂敢?不过和长老说句顽笑话罢了,长老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