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五六里地之后,水生的脸色却不由难看起来,大雕也一动不动地停在了空中。
这灵傀能够用神魂操纵不假,若是单独前行还算不了什么,在这湖中驮着自己前行,神念之力却在飞速流失,短短的这段距离,神念之力已然流失了三分之一,若是照这样下去,再走上几里,自己就无法用神念来定位前方山峰的位置,没有了方向感,仅凭目力,在这灰蒙蒙的湖沼之中前行,只能变成一只没头苍蝇。
两具元婴体内的真元早已在飓风之中耗尽,让他们来驾驭灵傀前行,那是想也别想,到了此时,水生却恨不得这灵傀的等阶低上一些,能够利用灵石来做为动力。
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灵傀,一步一步向山峰走去,收敛法力,把握分寸,让体内释放出的法力始终保持在不往湖面中下跌又能向前迈动脚步。
也许是水生的重量比巨犀要轻上太多,刚开始的十多里路径,水生轻轻松松地就踏了过去,直到走出二十里地之后,双腿之上才如同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变得沉重之极,伤口处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接下来的十里路程,水生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以最大的可能节省着体内微弱的法力,走三步停一停,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冲刷着肚腹之中的蛟丹,让其最快地释放精元能量,即便如此,法力的流失依然比补充要快上倍许。
原本离着湖面五六丈高度行进,如今离着湖面已经不足三丈高度,接下来还有将近十里的路程,体内刚刚恢复的两成法力却已经只剩下了小半成不到,他早已发现,越是法力不济,这湖水中的吸力也就越大,否则的话,金目独角犀应该比自己走出更远的距离才是。
走两步,停一停,走一步,停一停,水生停在空中调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每迈一步所耗费的法力也越来越多,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脱感涌上心头。
八里,七里,六里……
心脏怦怦乱跳,气喘如牛,眼冒金星,伤口处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头脑开始晕眩,离着那处山脚却还有一千多丈的距离,身影已经离着湖面不足一丈,也许,下一刻,就会一头跌落在湖水之中。
一身的灵宝,在此时却没有任何用途,没有法力、神念来做支撑,这些灵宝却不会像灵兽一般背着自己走过去,就连几次在紧要关头自行发威保住自己性命的碎星断剑,此时也是呆在右臂之中一动不动,看起了热闹!
水生提起一口真气,强自停在空中,从空间手镯中取出一只雪白的玉匣,打开玉匣,露出三株一尺多高色泽碧绿的万年灵草,伸手拿过一株,塞进嘴中,用力咀嚼,一股涩涩的苦味涌入喉中,不多时,一股精纯的丝丝灵力瞬间在丹田经脉之内游走。
渐渐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起来,此时不取出这三株万年灵草,只怕接下来就无力从空间手镯中取出任何物事,伸手从匣中取出两株灵草,直接把玉匣给抛入了湖水之中。
停在空中,同样耗费法力,虽没有走动间耗费的多,却也不敢多待,待到一股真气在体内流转十几个周天之后,水生再次向前走去。
八百丈、七百丈、五百丈,第二株灵草被吸入腹中,四百丈,三百丈,第三株灵草下肚,二百丈,一百丈……
离着山脚下那片干涸的黑泥还有五六十丈距离之时,体内的法力终于耗尽,“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烂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