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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笑了起来:“还是胡子观察得细啊,不过,你好象忘了一件事,那引燃洞口的一箭,可不是我军准备的啊,而是城头的敌军射下的黑火箭头,给镇恶反射回去而已,如果不是用黑色妖水作引燃之物,只靠箭头的那点硫黄,想要烧掉这些怪物,可不容易哪!”
胡藩的脸色微微一变,讶道:“烧不掉?可是,可是上次临朐之战时,我军不是也没有用黑色妖水,却是把这些妖物都烧了个干净吗?”
王妙音的声音淡然响起:“上次临朐之战时,我们能烧掉那些兰花卫所变的长生妖物,是因为在他们身上泼洒了大量的火油,硫黄等引火之物,还用槊手将这些妖物给固定在原地,然后再以火箭将之点燃,这些妖物浑身上下流着的黑色毒血,本身就可以灭掉那一星半点的火苗,如果没有引火之物布满其全身,是断然难将之消灭的。”
说到这里,王妙音春葱般的玉指,一指那前方的战场,平静地说道:“各位请看,这些长生妖物,就算通过那些还没有完全熄灭的黑色妖火的零散火堆,都不会迅速地燃着,即使其衣物给点燃,也会随着其移动,而把着火的衣物给脱落,不至于整个人都烧成火炬,这可见,只要不是能让其全身迅速地,持续地燃起大火,只靠火箭,是无法将之燃尽的。”
胡藩的眉头一皱:“刚才王镇恶所射中洞口,引起冲天大火的一箭,就是灌了黑色妖水的箭头吧,不然没有如此的威力,这样的箭,我军…………”
刘穆之叹了口气:“胡子啊,那一箭是敌军射来的,不是我方的,这黑色妖水只有燕军才有,而且数量也不会太多,他们守城的时候也是省着用,我料那个射王参军的箭手,可能是临时用箭头沾了一些洞口的黑色妖水,然后点了火射他的,我军更不可能有这些大量的黑色妖水了,仅有的一点,也是之前攻城时为了破坏那些上城木厢的锁链,分给第一批上城的突击勇士了,普通的弓箭手,是不可能有这个东西的。”
胡藩叹了口气:“你说得很对,这东西也太危险,万一在我方使用时不慎自燃,那可能会毁掉整队将士。这么说来,我们没有办法把这些长生妖物付之一炬了?”
刘裕点了点头:“我军攻城的时候不可能携带大量的引火之物,同样也是为了防止烧到自己,现在,这些怪物已经脱离了黑火区,我们很难通过火攻之法,直接将之消灭了。大家还有没有别的好办法呢?”
说到这里,刘裕的目光投向了王妙音,只见她秀眉微蹙,显然,刚才她就一直在想这破解长生妖物之法,刘裕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家长辈曾经也与这长生妖物颇有渊缘,甚至可以说死在这东西的手上,我们后来研究了很久破解长生妖物之法,发现还是要黑色妖火,能持续引燃,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现在我们手上没这么多黑水,要想近距离把大量的硫黄火油泼到这么多怪物身上,也非易事,所以,我刚才一直在想,何不另寻办法呢?”
刘穆之笑道:“皇后殿下这样说,想必已经有破敌之策了,我等洗耳恭听。”
王妙音点了点头,说道:“这长生妖物,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失了人性,会不分敌我地杀戮所有靠近的活人,不管是我军,还是燕军,都成了他们杀戮的对象,只有这些不人不鬼的同类,他们才不会攻击。”
刘裕正色道:“确实,他们会攻击离得近的人,这大概也是城头的燕军正在撤离的原因。。”
他说着,一指城头,众人顺手看去,只见一部部的木厢,正在迅速地下落,而城头还活着的燕军,已经在一阵阵的鸣金声中,迅速地或是从城梯,或是从木厢撤离,甚至有些人干脆把绳索系在腰上,缒城而下,只有十余个仍然燃烧着,惨叫着的火人,还在城头无头苍蝇似地东奔西走,最后一头栽倒在地,成为一具燃烧不止的焦尸。
刘穆之叹了口气:“大概是燕军也怕这些长生怪物闻到城头生人的气息,反过来会往城墙那里走,甚至是打通他们出来时的那些夹壁墙,皇后殿下,你的战法,是不是想要砸通城墙,让这些怪物反过来冲进城去呢?”
刘钟双眼一亮,失声道:“高啊,这招实在是高,城墙经过我们的多次打击,加上燕军守城用了不少夹壁墙和孔洞,要是能打开几个缺口,让这些怪物反过来冲到城里,那就省了我们大事了。”
丁午哈哈一笑:“就是就是,这些怪物进了城,只会见人就咬见人就杀,别说是这些贺兰部的兵,就算是那些俱装甲骑,也不在话下了,我们只要想办法驱赶着这些怪物往里冲,他们说不定能帮我们夺下整个广固呢!”
刘钟突然眉头微微一皱:“不对,不对啊,王皇后,现在我们的投石用得差不多了,这城墙仍然没有明显的缺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怪物冲进城中呢?”
王妙音淡然道:“我说的引怪物入城,没说是在这鬼墙,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