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裕的身影出现在两仪殿的大门口时,只听到苻坚那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着:“王国师,支大师,今天请二位来此,并不是为了讲经论道,而是希望二位能以奇能异术,助我大秦渡过当前的难关,就算是为了这百万苍生,也希望二位能出手相助。”
刘裕奔到这里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解下了背上的刀,交给了殿外的武士,昂首阔步地走上了大殿,苻坚看到刘裕,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刘壮士,你来得正好,孤正要去赴新兴候的宴会,正要找杨定将军去请你一起赴宴呢。”
刘裕看了一眼坐在苻坚对面的二人,一道一僧,各自入定,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微闭,那支道安是个五十余岁的枯瘦僧人,手不停地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诵经,而王嘉则是左手持着拂尘,右手的手指在轻轻地动着,似是在掐算着什么。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来今天苻坚请这两个高人前来,是真的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来预测一下祸福了,他正要上前,却突然听到王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天王,这个宴,您最好还是不要赴的好。”
苻坚的脸色一变,讶道:“为何不去赴宴?王国师,难道有什么不祥的预兆吗?”
王嘉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天王既然请我当了国师,那拼上折损数年的阳寿,也应该对你示警,今晚的宴会,大凶,不宜出行。”
苻坚转头看向了支道安,说道:“大师怎么看?”
支道安仍然双眼紧闭,说道:“贫僧没有王真人预知未来的本事,只是贫僧以为,新兴候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前请天王赴宴,总有些感觉不对的地方,以贫僧愚见,这时宜观察一下,明天确定安全之后,再赴宴不迟。”
苻坚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色:“可是,刚才孤已经答应了新兴候,君无戏言,又是他的辞别宴会,若是借故推托,似有不妥啊。”
刘裕平静地说道:“天王,请问新兴候这次派的来人,可曾提过慕容兰也会参与这个宴会?”
苻坚一脸疑惑地看着刘裕:“没有,他没有这样说,怎么了?”
刘裕心下雪亮,说道:“刚才我去见慕容兰时,她说要彻底离开长安,回到她的族人中去,还要我向你提议去参加慕容纬举办的送行宴会。天王,以我所见,这中间有不对的地方,这个宴会,今天万万不能去。”
苻坚双眼圆睁:“你的意思是,慕容兰和慕容纬勾结在一起,想要谋害孤?”
刘裕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未知,也有可能会是冤枉了好人,若是他们没有阴谋之事,那天王若是不去,会伤了他们的心,甚至为放慕容纬出城议和之事增加不少变数。以我的看法,这个宴会,不能去,不能不去!”
苻坚的脸上疑云更盛:“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哪有这样说的?”
刘裕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代天王走一趟。”
苻坚笑着摆了摆手:“他们请的是我,不是你,你去是没有用的。”
刘裕摇了摇头:“天王,你可曾听过这世上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变成别人的模样呢?”
苻坚奇道:“还有这种办法?”
刘裕笑着从怀中掏出了几张人皮面具,拿出其中一张,戴到了脸上,苻坚惊得倒退了两步:“你,你是谁?怎么,怎么一下子成了杨定?”
刘裕往脸上一抹,人皮面具应手而落:“我这里备了几张人皮面具,以备不时之需,正好有一张是杨将军的,天王,你的也有,而且我们身形相仿,只要我穿得宽大一点,是不会给人看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