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微微一愣,讶道:“刘裕,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天王这些天衣不解甲,每天都是在城内外亲自巡视,安抚百姓与军士,你刚才见他的时候,他也是全身戎装的啊。”
刘裕回想起来,确实如此,自己甚至这回入长安之后,几乎就没见过苻坚穿过龙袍,永远是一身金甲,他在守城的军士中呆过很长时间,也跟那些各地的流民在一起居住过,深知在这些人的心里,苻坚的那一身金甲,就是对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最大的心理安慰,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迷信了,他们相信,天王就是上天的神灵派来保护他们在这个乱世中生存的象征。
刘裕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么,这些天,苻天王可曾来过这后宫呢?他就算再忙,也不至于连家也不回吧。”
杨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之色:“刘裕,天王对你青眼有加,我杨定也视你为英雄好汉,可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谁还有心思在这个时候流连温柔乡?不要说天王了,就连我,也有三个月没回家了,我们这些人,从君到将,现在就是城中百姓活下去的希望,在这个时候,哪有不顾大家,只顾小家的道理?天王每天都睡在军营里,从没有回过后宫,即使回宫城,也是上朝处理军政事务,你刚才是在前面的两仪殿见的他,不是后宫!”
刘裕的眉头一皱,他越发觉得事情有所不对了,看着杨定,他正色道:“杨将军,我请你再仔细地回想一下,天王当真这些天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去看过慕容兰吗?”
杨定冷冷地说道:“天王的安全,是我杨定一手负责,可以说不离他左右,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天王这些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今天在两仪殿见你,是他这一个月来唯一一次上朝,也是因为先后要接见你和王嘉王真人,他才会在两仪殿呆上半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应该是怀疑天王对慕容兰作了什么手脚吧!”
刘裕的脸微微一红,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话,也就杨定这种异族汉子才会直言无忌,即使是身为汉人的自己,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这样说。
杨定沉声道:“刘裕,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话,但是我杨定可以用性命来保证,天王没有碰慕容兰一根汗毛。天王以前是有过很多女人,男人,但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服侍天王,他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也给了这些人足够的回报。而且那还只是太平时期,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看天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思做那事?慕容兰就算是敌人,天王也不会趁人之危,更不用说因为你的关系,他到现在都没要这个女人的命了,为了占她便宜,跟你翻脸,值得吗?”
刘裕咬了咬牙:“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只有你一个人,无法证明苻坚是不是跟你说的那样。”
杨定身边的军士们,一个个都开口道:“刘裕,我等都可以为天王作证,这些天天王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没有来过后宫。”
“我刘二狗可以用性命担保,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你去请王真人的时候,天王每天夜里都在城头设坛祈福,我天天值守,他都是这样守到天明。”
“你带我们去找跟你说这话的人,我们全都可以跟他对质!”
刘裕的眉头一皱,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背后可能有个巨大的阴谋,杨将军,你说你来请我,所为何事?”
杨定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请你,是天王请你,他刚才跟王真人,支大师论道的时候,新兴候慕容纬派人前来,邀请天王晚上去他府上赴宴,说是要感谢天王多年来的恩情,今天夜里,他就会出城。”
刘裕的心中一动:“不是明天的宴会吗,怎么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