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一路走回福宁宫小书房,拿过书桌上的一个卷轴递过去,道:“你看看这是谁。”
糜芜接过来打开了,是一副中年男人的容像,画中人头戴玉冠,身穿真红色袍服坐在交椅上,长眉微翘,眼睛细长,颔下略有几绺髭须,虽然有了些年纪,整个人也有些发胖,但依稀能看出来五官秀致,想来年轻时的模样应该算不得坏。
糜芜疑惑地看向崔恕,道:“谁?”
“顾英和,这是他的过世前不久请人做的容像。”崔恕说着话,又拿起桌上另一个卷轴,“这一副是他年轻时的容像。”
他直接把卷轴摊开来放在桌上,糜芜定睛一看,画像中的顾英和大约二十不到的年纪,身穿襦衫,手执书卷含笑站在芭蕉树前,那张脸眉目如画,意态风流,即便说是个女子扮的,也不为过。
“顾英和年轻时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崔恕抬眼看她,道,“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糜芜微微蹙了眉头,点头道:“是有些眼熟,总觉得好似在哪里看见过这张脸似的。”
“你再看看这个。”崔恕又拿过一个卷轴打开了。
是惠妃的小像。糜芜恍然大悟。
两张小像放在一起,越发看得清楚,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红菱唇,甚至连含笑眺望远方的姿态都那么相似,只不过一个身穿男装,一个穿着后妃的常服,若不放在一处对比,轻易不会往一处想罢了。
“惠妃的模样像顾英和,我像惠妃……”心底曾有过的猜测重又抬了头,糜芜迟疑着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