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芜得了消息走来时, 陈婉华正在偏厅里等着, 一瞧见她便急急地起身行礼,却又不说话, 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糜芜下意识地抚了下手腕上的镯子, 想起昨夜那个梦,倒有些好笑起来。才刚梦见她, 今天人竟然真的来了, 总不见得真是来抢镯子的吧?
她让了座,笑着问道:“国公夫人一向可好,怎么没跟大姑娘一起来?”
陈婉华欲待说话, 喉咙却有点哽住了, 定定神才道:“是我自己要来,母亲并不知道。”
她语气生硬, 神色中也带着些愤愤的模样, 糜芜便猜到大约是来者不善,两个人原本也没什么交情,便也不用跟她客气, 于是直接道:“这么说来,大姑娘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太傅府的谢盈盈今天报了急病,把名字从选秀的单子里退下来了。”陈婉华道, “郡主知道吧?”
糜芜虽然不知道别人, 但谢盈盈是呼声颇高的秀女,许多人都在猜测谢盈盈大约是内定的皇后人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选秀, 她竟然在这时候退了?
只是,陈婉华专程上门来问这件事,又是什么情形?
糜芜且不回答,只慢条斯理地吃着茶,眼看陈婉华越来越坐不住,这才笑了下,道:“我并不知道,大姑娘怎么会觉得我知道?”
陈婉华被她晾了半天,早有些着急,况且心里已经料定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当即脱口说道:“郡主赶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不是为了选秀?郡主一回来,谢家就退了名字,难道不是为了郡主?郡主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让我也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