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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吏连忙指挥着底下人将那几个箱子抬走,糜芜福身行礼,说道:“谢陛下赏赐。”

崔恕伸手虚虚向她一扶, 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影子,道:“这是你做鞋的酬劳,并不是赏赐, 你这么郑重其事地道谢, 莫非是在跟我讨赏?”

糜芜抬了眉瞧着他,万万没想到,他如今, 竟然学会跟她开玩笑了。

崔恕的手停在她身前,虽然并没有触到她,却也并不缩回去,只是慢慢挽起外衣的袖子,露出里面的中衣,微微抬起一些给她看。

糜芜一时闹不清他要做什么,待看清楚了中衣的纹饰颜色之后,顿时明白了,这不是她当初留给他的那件,还能是哪件?

特意穿了这件衣服这双鞋,若说不是为了给她看,她才不信。糜芜睨他一眼,笑盈盈地说道:“陛下可真是处心积虑。”

崔恕也不分辩,只是指给她看袖口处明显磨旧了的痕迹,道:“旧了。”

“所以呢?”糜芜道,“宫里又没有针线上的人?”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我穿不惯那些人做的,还是要你做的才好。”崔恕道。

“陛下难道要说这件衣服也穿了整整一年?”糜芜揶揄地问道。

“那倒不曾。”崔恕正色说道,“你只给我做了这一件,也没个替换,若是终日穿着,那我岂不是早就臭不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