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还想再说,脚步声已经渐渐走远了,金钩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大约是她放下了床帐,跟着许久没有动静,大约是她已经睡下了。
他做过什么事?崔恕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回想起来,他离开坤宁宫去御书房时,她明明还好好的,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发生了什么?
糜芜靠着床栏半躺着,随手翻着书页,留心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崔恕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想响起,越来越远,他应该是离开了,糜芜能想象到他的接下来的举动,大约是要向近身伺候的宫人询问她这一个时辰里做了什么,就看他能不能根据这些琐碎的细节猜到原因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还是静悄悄的,崔恕仍旧没有回来。
这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糜芜打了个呵欠,慢慢躺下去,盖上了被子,原本只想眯一会儿,只是这阵子总是睡得太少,一合眼的时候,竟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门外一声轻响,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脚步声一径来到跟前,崔恕飞快地掀开丝被钻进来,伸臂揽住她,带着点笑意轻声道:“小小一扇门,也想拦住我?”
凤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糜芜懒洋洋地瞥他一眼,翻过身去:“没想到陛下还有飞檐走壁的身手。”
崔恕从身后搂着她,笑着说道:“身手不敢当,只是太想你,不得已才想的法子。”
“想我?”糜芜回头横他一眼,“有工夫想我,不如想想我要你想的是什么事。”
“我性子愚钝,从来都猜不透你的心思。”崔恕趁机在她颊上一吻,笑容里便有了一丝讨好的意味,“难道是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陛下是真的猜不到,”糜芜伸手撑在他身前,阻止他继续往跟前凑,“还是装糊涂?”
崔恕看着她,一脸无辜:“我实在想不出你会为了什么事生我的气。”
他将她撑在身前的手握住了向怀里一扯,趁势搂紧了她,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就算有什么,也都是为了我们好。”
他果然已经猜出来了,却还在这里装糊涂。糜芜伸手向他腋下一挠,趁他吃痒躲闪时,跳下床光着脚向外面跑去,笑道:“陛下既然喜欢在这里,那么我去福宁宫吧,总之只要陛下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