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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恕起身向她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杯子,道:“我明天就搬过来。”

按着惯例,崔恕继位之后也该搬到福宁宫的,但福宁宫里到处都是崔道昀留下的东西,崔恕为免睹物思人,所以迟迟没有搬迁,也因为他没有搬,所以糜芜便也不曾搬走,此时见他这么说,糜芜便道:“郡主府的正院已经收拾好了,既然陛下要搬过来,那么我待会儿就让她们收拾东西,搬去郡主府吧。”

她伸手又拿了一个水杯,正要倒水,崔恕却把自己手里那杯凑在她唇边,轻声道:“你不必出去,等我搬过来后,永福宫就给你住,两下里距离最近,我想看你时,也方便随时过去。”

糜芜有些不自在,抬手将杯子推开一些,崔恕却固执地又送回来,眸光沉沉地看着她,糜芜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那怎么成?我还是搬出去吧。”

若是她真的住进了永福宫,大约就等同于答应嫁给他,可她此时,并没有想好。

“糜芜,”崔恕握住她的手,声音便低了下去,“你知道我的意思,等除服之后,我娶你。”

娶?他竟然用了一个娶字……

糜芜低了头,心里有些热,却又有些慌乱,急切之间什么想不出来,许久才道:“陛下容我再想想。”

“你已经想了很久了。”崔恕抬头抚上她的脸,轻声道,“若是任由你想下去,只怕你永远也做不出决断,既如此,就让我替你拿这个主意。”

他放下水杯,轻轻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糜芜,嫁给我。”

糜芜觉得脸上也有些热起来,挣了一下想要脱身,崔恕却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声道:“嫁给我,我等了你太久了。”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发心上一吻,温热的气息透过她的发丝,渐渐传递到她身上的每一处,糜芜蓦地紧张起来,心跳突然就快到了极点,连忙伸手推他,他却怎么也不肯放手,只是叹息般地在她耳边说道:“我等了太久……糜芜,你不会知道,我等得有多煎熬……”

那小巧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崔恕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愈发喑哑:“不要让我再等了,好不好?”

耳朵上热到了极点,糜芜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让我再想想,我还要再想想。”

“不想了,这次听我的。”崔恕的唇擦着她的耳廓移下去,轻轻落在耳垂上,低语便成了耳语,“从你踏进三省斋那天起,我就想要你。”

心跳快到了极点,糜芜想要挣脱,才发现手脚都是软的,她也许能够抵挡一个强横的崔恕,却太难抗拒一个柔情似水的他,他变了许多,她也变了许多,糜芜茫然地想到,自从在奉先殿中她开始心疼他时,就已经让自己也陷进了罗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