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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不定,野性难驯,她是最危险美丽的猎物,崔恕油然生出必得之心,任凭她如何桀骜,他注定是驯服她的猎手。

崔恕抬眼看她,沉声道:“说好了什么?”

糜芜带着几分娇嗔,道:“说好了你帮我,我便不进宫。”

崔恕微哂,淡淡道:“你原本也进不了宫。”

他早已安排妥当,她不会有面见皇帝的机会,一切都会在第一关戛然而止。

糜芜吃了一惊,假如别人这么说,她难免要怀疑真假,然而从崔恕口中说出,无端便多了许多可信。只是,他为什么要插手,他又有什么意图?

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只是笑着,又将那只脚轻轻踢着他的蒲团,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这样厉害?”

“你想知道?”崔恕的呼吸随着她轻踢的节奏,一点点热起来。

“不想,”糜芜的脸隐在黑影中,一双眼睛却亮着,斜斜地睨他,“像我这样的弱女子,若是知道了太多秘密,可不是好事。”

嘴上示弱,可事实上,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弱女子。崔恕轻哼一声,道:“你倒乖觉。”

“我从来都很乖觉,”糜芜轻笑一声,“不该听的不该问的,我从来都是不听不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这个以后是指什么?他与她的以后?崔恕心头一热,却在此时,突然注意到她放在身侧的手。虽然被衣袖半遮,依旧能看出纤长的手指屈起来,下意识地点着蒲团,先是食指,后是中指,然后又换回食指。

七夕相见之时,她坐在湖边,也是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点着手指。末后他曾无数次地回忆起当夜的情形,自然也记牢了她这个动作,他猜这是她心里有所算计时下意识的举动,此时的她,一定也在算计什么。

眼下只有他和她,她要算计的,自然是他。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能耐算计了他。崔恕淡淡说道:“我没兴趣知道。”

糜芜眼波一溜,向他蒲团上又是一踢,带着几分娇嗔叫他的名字:“崔恕,我们到底说好了没有?我的事,你到底管不管?”